第十二回 为逃命阿二钻鼠洞，入邻墓淫贼得老妓（6/13）

“滚，”湘兰子芳颜大怒，一边捂住胸脯，一边向后退缩着：“好个卑贱的狗才，不忠心地在坟墓里陪伴你家主，却像只老鼠似地窜到我家少爷的长眠之地，使我家少爷在地下也不得安生。这还不算，又对老无理，你，你……住手，住手，贱丫环，休得无理！”退着退着，湘兰子便退到了凉冰冰、硬梆梆、湿漉漉的砖墙下，阿二一步一步地向老，听见湘兰子反复谩问自己是：狗才、贱丫环！贼感觉自己的格受到了莫大的污辱：哼，我再穷，我的地位再低下、再卑微，可也是个自由！你，一个老骚，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呢？阿二气呼呼地松开盘卷着的发髻，黑亮的长发向后一扬：“老妈妈，您误会了，我哪里是什么贱丫环啊，更不是马府的狗才，我是，”说道此，阿二即是下流又是炫耀地向前拱了拱胯间，一丝阳光穿透浮云突然将而来，湘兰子看见阿二的胯间鼓起一个山丘般的包包，在阳光的照下，时起时落，凭着大半生涉足风月场的实战经验，湘兰子全然猜中了阿二的身世：“啊，贼，原来你是一个贼，啊，好个贼啊，前一段时期，江南各地闹腾得沸沸扬扬，传说有贼在出没，男扮装，专门祸害良家，漂亮媳、未出阁的姑娘被贼污辱之后，不是身败名裂，便是死于非命，至今已有十余起命大案，真没想到哇，这个贼原来就是你！唉，少爷啊，贱妾的命真是苦到了底啊，今天在此遭遇贼，身子恐难保不受污辱啊！唉，……”

“啊，”沫儿手拽着软梯，却笨手笨脚地怎么也爬不上去，正在瞎折腾着，忽然听见湘兰子的话，她松开绳索，惊讶不已地转向阿二：“什么，什么，官府通缉追拿的贼、逃犯就是你？”

贼终于露了身份，不过，甚为万幸的是，却不是露在大家豪宅里；也不是露在小姐的闺房之中；更不是露在官府的大堂之上，而是露在与世间尚隔一道砖墙的墓里，面对的则是一老一小两个里着小脚、弱不禁风、手无束之力的怯懦子。当被湘兰子指明身份后，阿二着实恐慌了一番，甚至想抢过沫儿手中的软梯，抛下两个子一走了之。

片刻，看见两个子无比浑身筛糠、面似墓里的黄土色，阿二不再行心虚，他摆出强者的姿态，双手叉腰，尽管还是色厉内荏，脸上却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无赖之相：“哈哈，贼怎么了？我不仅是一个臭名昭着的贼、屡屡漏网的流窜犯，我还是一颗丧门星，大凡我光顾过的富家大宅，要么死；要么吃官司；再么招来猛兽大闹一通；要么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