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倦鸟余花（2/12）

两两相望、无语凝噎。大殿之内一时间陷了一片死寂。

“好久不见……黄鲲……”好一会儿，还是燕儿先强装镇定地开问候道。

她嚅嚅的声音里掩藏着的忧伤。可能是第一次以新的身份和形象出现在我面前，眼前的燕儿明显表现得不太自然，一向落落大方的她说完这话就有些局促地低下了，没有直视我的眼睛。

“燕儿……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……”我也轻声回答道。

“是呀……真的好巧……你过得还好吗？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？”

“嗯，我们一切都好……我已经回到水师学堂继续学业了，还有两年就能毕业……”我继续故作平常地应道，极力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如麻，感觉努力憋回去的眼泪正一滴滴地在自己的心里落下来。

燕儿用手擦拭了一下她自己眼角的泪水，幽幽地看着我：“黄鲲，我昨天晚上梦到了过去和你在这天后宫见面时的事，今天就想着来这儿看看……没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你……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妈祖娘娘保佑吧……这样也好，至少我在离开天津前还能和你再见上一面……”

“离开天津？你要去哪儿？”

“刘府马上就要迁往北京了……刘树奋已经升迁，即将进京到兵部机要处赴任……”燕儿仿佛有些在意于提到刘树奋的名字，说这话时眼眉低垂，声音几乎细不可闻。

一阵风透过大殿的窗户从外面吹进来，即使已经是春季，我依然感觉浑身一阵冰冷。

按照燕儿所说，刘树奋已经升任京中大员。而燕儿也即将成为京城高官的夫。意识到我和燕儿之间的距离又被无形中拉得更远，此生可能真的就此缘断绝，我的心中顿时痛得不能自已，心里的悲伤委屈一时间无法抑制，全都挂在了脸上。

燕儿见我一脸哀伤，莲步轻移，缓缓走到我面前，直到两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才停了下来。

“黄鲲……你别这样……我们今天难得能再见到彼此……都要感谢上天的安排，我还是想看你像过去那样每天乐呵呵的好不好……”

两近在咫尺，燕儿身上熟悉的体香涌了我的鼻中。

我憋住眼泪，用力点了点，可语气里还是掩盖不住地凄惶道：“燕儿……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子了，我怎么可能不心痛啊……岳父大的事我都听婉如说了……对不起……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……”

眼前的燕儿听了我的话，低垂下了螓首，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