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封信（23/59）

我推开客厅门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——壁炉旁有个年轻坐在老的扶手椅上，双腿叠着，睡得很沉。他那些胡来的朋友把他灌得烂醉，然后一走了之，把他扔在这儿跟他的在一起。老夫殷勤地挽留了他，她当然不会在早晨打搅他，也不会轰他出去。他睡在这儿大概是因为没空余的床铺。桌上杯盘狼藉，一片欢饮后的凌。

我靠近一些，想看清这个沉睡的，我的天！这是怎样的画面！不！多年的时运变迁，仍无法抹去这一瞥留给我的震撼印象。是的！这就是我的初恋，我总是一再回想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时的景，那时我多么着迷。如今我的记忆被唤醒，这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。

夫，您一定想像得到，这个十八、九岁风华正茂的年轻歪在一边，随意的发卷不经意地遮在脸庞上，青春的光彩和优雅的男子气概令赏心悦目，让我心动。一夜狂欢后他的脸色疲惫苍白，犹如纯洁的百合，却比玫瑰更为动，这让他英俊的容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：他双眼合着，漂亮的长睫毛垂在眼帘下，在那之上，是两道任谁也画不出的眉毛，给前额平添了优雅，而高高的额也是那么的光洁。两片朱红的嘴唇很丰满，略略撅着，好似被蜜蜂刚叮过，又好像在引诱我冲动地脱下这可睡者的手套。可是羞怯和尊重阻止了我的冲动，男在陷真正的时往往有这样的矜持。

见他的衬衣领敞开着，露出雪白的胸，我并没有只顾看这怡的景象而不关心他的健康。（从此时起，他已成为我一生牵挂的，教给我羞怯的也教给了我慈悲。）我伸出颤抖的双手握着他的一只手，轻柔地唤醒了他。他迷蒙醒来睁着眼，起初有点狂野，用悦耳的声音问：“孩子，请问几点了？”我告诉了他，又对他说如果他再露着胸躺在清晨的凉空气里一定会伤风的。对此他感谢了我，眼睛和神态都那么迷。他现在完全清醒了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，他的热切让我的心怦怦直跳。

事起因似乎是他跟一群年轻狂饮一通，把自己喝得事不省，赢了所有，得到一个作为奖励。他见我衣冠不整，以为我是这宅子里的一个姑娘，是来补偿他昨晚失去的时间。他显然是这么想我的，不过或许是我的相貌让他很动心，也可能他天就彬彬有礼，他待我很和善。因为他误以为我来是为了取悦他，于是吻了我，这是第一次有男吻我。他又问我是否愿意陪他，向我许诺他不会让我失望。或许我刚刚萌发的（是欲望的升华）已向他屈服，然而我还是担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