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小雪的日记（2/10）

作追究，两边周旋，各不得罪。

如果真的有可能，我倒是愿意一试，只不过你我皆知，那根本是自欺欺。

所谓选择，原本就是以舍弃为前提的。

这是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了解的铁则。

晚上，素素正忙于给儿子洗澡，我敲开晶晶的房间，开门见山地问她：“丫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，要对爸爸说？”

晶晶幽幽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低倚门，哀伤地问我：“爸，你考虑清楚了吗？”

我已经考虑了一整，坦白说，这并不是理思考可以决定的问题，这种事你越是思考只会越晕。

我的现在很晕，所以我打算先听一听晶晶的说法。

不过我还是严肃地点了点，嗯了一声。

晶晶让我进了她的房间，然后从书柜里翻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，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一定年。

“是妈妈留给我的。”

晶晶小声地说：“原本放在书桌抽屉的最里面，搬家的时候被我无意中发现的。”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记，妈妈死前三天的记。”

她定定地看着我，一字字说：“爸爸，我想你应该读一下。”

我默默地接过她递来的笔记本。很明显，这其实是小学生用的作业本，边缘有被剪刀切割的痕迹，封面写着以下几行字：“晶晶，妈妈希望你暂时不要打开这本记，至少，在你十六岁生之前不要打开，好吗？”

确实是小雪的字迹。

晶晶认字很早，这几行字难不倒七岁时候的她，而且，她更在下面以童稚的笔迹端端正正地写道：“好的，妈妈，我答应你。”

我心一紧，突如其来地一阵鼻酸。

“你没有遵守和妈妈的承诺哦，小丫。”

我摸了摸鼻子，故作轻松地说。

晶晶浅浅地咬了咬唇，羞道：“家昨晚实在是忍不住了嘛。”

我再一次观察边缘的切，看上去的确很新，大概原本是封住的，直到最近才被切开。

“我没骗你，要不然我早就说出来了。”

晶晶翘着嘴说。

“真的可以看吗？妈妈并没有说可以让我看哦。”

“爸，难道你怕了？”

“说真的，我是有点怕。”

我叹了气，以举千钧之力，缓缓掀起了第一页。

（小雪的记，其之一：四月